时幼宜眨了眨眼睛:“我以前睡了很久吗?”
“嗯,很久很久。”裴宿点头,“从下雪睡到了花开,三个季节都过去了。”
时幼宜笑了:“那你应该习惯了呀,每天看到睡着的我,是不是像睡美人一样?”
“习惯不了。”
裴宿咬牙切齿:“谁要一个天天睡觉的女朋友,我这是谈恋爱,又不是守陵。”
“我等了你三个季节了,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,还被你小叔坑了三万块钱!时幼宜你要是识相一点,就不许再睡这么久了,记得按时醒过来,知道吗?”
时幼宜认真听着,突然沉默了两秒。
“对不起啊。”
她喃喃说:“因为我,让你拥有了一段很不好的恋爱体验,一定很难受吧,我不该让你等的。”
裴宿怔住了。
似乎这么多年,第一次有人问他,等待的滋味是否难受。
第一次有人说,不该让他来等。
裴宿眼眶有些红,伸手按着她的脑袋,扣进自己的胸膛里。
“时幼宜,我一点都不习惯。”
“所以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“我好喜欢你的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时幼宜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,困意袭来,她闭眼之前,小小地嘟囔了一句。
“我也好喜欢你啊,宿宿。”
病房里过分安静。
她的呼吸声清浅。
裴宿微微低头,在那一瞬间,听到自己砰砰震动的心跳声。
他低头,把心脏贴近她的眉间。
如果有命运存在,请把他的命格,匀一些给时幼宜吧。
要好好活着。
接下去的日子。
时幼宜总是不定期的睡觉。
有时候一天,有时候两三天。
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,免疫病的人总是犯困。
裴宿多半时间是留在这里的。
动物园的事他偶尔会检查,电玩城和游戏公司的项目就交给了姜邑,他对姜邑只有一个要求,别破产就行。
护士姐姐表示他不必要一直守着,可以自由活动。
裴宿说,他想要时幼宜醒来的第一眼,看到的是他。
不然白等了。
夏天,翠绿的树影晃动,阳光穿透树叶缝隙,洒下一地斑驳。
他坐在桌前,撑着下巴,玩着手腕上的小金条,百无聊赖地望着楼下。
燕子来筑巢了。
蝉鸣也吵闹。
日复一日中,他短暂的等候,是蝉的一生。
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和柔弱的少女嗓音。
“你是不是又等了我很久啊?”
裴宿回过头,看到她醒了。
明亮的窗户前,他逆着光,笑得帅气魄人。
“没有很久,夏天还在,时幼宜。”
时幼宜坐在床上,朝他招了招手:“你过来。”
裴宿不明所以,抬步走过去,看到女孩仰着头望他,眼神从迷茫到澄澈,最后干干净净,认认真真。
“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到了很多人,天堂没有你,我就回来了。”
她跪坐在床上,捧住他帅气的脸,声音清明好听。
“说好的八百次,还差793次。”
“还要亲吗?”
裴宿瞳孔缩了下:“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?”
时幼宜:“我亲自追的男朋友,我只是暂时失忆了,又不是傻了!”
她笑得纯粹,突然用力抱住了他。
“宿宿,我好爱你啊。”
“我不要睡觉,我要永远和你谈恋爱。”
裴宿的心柔柔的,软成了一片。
他抬手,把她紧紧抱住。
“笨蛋,谁要给你谈一辈子的恋爱。”
“等你好了,我要考虑和你结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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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姐姐表示他不必要一直守着,可以自由活动。
裴宿说,他想要时幼宜醒来的第一眼,看到的是他。
不然白等了。
夏天,翠绿的树影晃动,阳光穿透树叶缝隙,洒下一地斑驳。
他坐在桌前,撑着下巴,玩着手腕上的小金条,百无